1979年2月20日清晨,越南的长条山依旧笼罩在薄雾之中。这个山脉位于中越边境的50号界碑以南,东至西宽约1.5公里,南至北长约2.5公里,正是越北交通主干道4号公路的必经之地。这条公路是禄平县城西侧的最后一道屏障,而山间的道路则成为了敌我双方争夺的要塞。就在三天前,东线解放军第43军127师成功突破了越南支马防线,开始向禄平推进。为了确保主力的侧翼安全,128师,这支因在解放战争期间的攻坚战而被誉为“攻坚老虎师”的部队被命令向西挺进,深入长条山地区。部队在行进至离禄平12公里处时,被长条山的守军严密阻挡。
解放军成功突破支马防线后,越南谅山防区的局势迅速变得紧张。若长条山失守,禄平的门户将随之敞开,甚至可能直接威胁到谅山的核心防线。为了应对这一突发局势,越南指挥部紧急调集了增援部队,但因为兵力不足,增援效果有限。对于中国军队而言,打通长条山防线不仅能确保主力沿4号公路继续南下,还能够完成对禄平的合围作战。因此,长条山的争夺变得至关重要。
展开剩余77%驻守长条山的越军防守力量约有200人,混合了禄平县独立营的3连、谅山特工大队的禄平分队,以及支马溃退的散兵。这些防守部队依托长条山复杂的地形构建了严密的防线。长条山的防御体系以主峰540高地为核心,与周围三座无名高地形成菱形阵型,指挥所设在3号高地。山体的北侧和东侧坡度极为陡峭,超过60度的坡面几乎无法攀爬,只有西侧相对较为平缓。防线前沿布满雷区和竹签陷阱,战壕纵横交错,令任何试图突破的敌军都难以轻易攻克。每个阵地上都配置了重机枪、高射机枪等火力点,高射机枪能够俯瞰山道,将开阔的地面变成火力覆盖区,极大增强了防守的威慑力。驻守在主峰的谅山特工分队27名女兵,她们的平均年龄不足25岁,许多人曾参加过抗美战争,且擅长丛林游击战。她们身穿便衣,而非军装,以便于隐蔽和穿越复杂的地形。
在2月20日拂晓时分,128师接到命令,384团1营2连主攻长条山,计划从3号高地突破敌人的防线。作为一支资深的老兵连队,2连选择了从3号高地入手。6时许,1排和3排的战士们分组排雷,并利用爆破筒撕开了通往高地的雷区。7时10分,步兵们终于抵达了3号高地的三面,在岩石缝隙处迅速搭设了迫击炮阵地。炮击开始后,3排长带领7班小组悄悄向主壕推进,但遭到东侧暗堡的火力压制。为了缓解这一局面,团部迅速调动迫击炮火力延伸射击,将炮弹精准打击到敌军的战壕前沿。战士们利用爆炸烟幕,跃起进行冲锋,在距离敌人仅40米处集体投弹,手榴弹准确落入敌军堑壕,炸倒了数名越军。紧接着,步兵们跳入敌方战壕,用爆破筒摧毁了三处机枪工事。被击溃的越军开始向西溃逃,但却遭到外围伏击小组的拦截。到8时10分,3号高地的防守已彻底崩溃。
夺下3号高地后,2连迅速转向1号高地发动进攻。8时40分,1排已经接近山腰处的凹地,但此时山顶的高射机枪突然猛力扫射,子弹穿透树干,副连长胸部中弹倒地。为了压制敌方火力,炮火随即覆盖在山顶,7班和8班战士们快速靠近前沿,使用火箭筒进行直瞄射击。9时15分,东侧火力点被成功摧毁,敌军开始向核心工事撤退,并使用无后坐力炮进行反击。团属炮兵迅速调整炮弹坐标,榴弹炮群三轮齐射,彻底摧毁了敌军的主壕掩体。步兵们迅速突入阵地,肃清了残存的敌军,并俘获了一名负伤的越军士兵。10时15分,1号高地的防守最终被攻破。
同日下午14时,四辆坦克引领步兵分成四路向540高地推进。炮火覆盖主峰阵地,将战壕犁过数遍,多处防御工事在猛烈炮火中坍塌。随军翻译通过扩音器高喊:“诺松空叶!(缴枪不杀!)”阵地上仅能听到零星的枪声作为回应。步兵小组交替掩护,逐个清除残存的火力点。15时20分,三名战士冲入敌军核心战壕,突然,两名穿着碎花背心、赤脚的女兵从炸塌的掩体中跃出,刀枪并举迎面扑来。战士们发出警告鸣枪,但女兵并未停止冲锋。短促的点射后,战场瞬间归于寂静。
16时,长条山的枪声终于停歇。这次突击共歼敌7人。在硝烟弥漫的战壕中,一名女兵遗体下压着一支炸断的冲锋枪,枪托上模糊地刻着“阮”字。战士们开始清扫战场,在540高地清点出27具女兵的遗体。最大的年纪不过25岁,半数死于炮火,余者身中数弹,依然保持着战斗姿势。战壕角落里散落着梳子、碎裂的镜子,还有一个铁皮盒,里面存放着未开封的胭脂。废墟中的一处掩体中,搜出了三张照片:一张全家福,背面写着“阮氏玲 19岁”;另外两张是1975年越南颁发的“抗美战争模范特工”奖状。
被俘的越军尉官证实,解放军曾向他们释放的俘虏传话,表示只要女兵排撤离便能保全性命。战士们将这些女兵的遗体抬到山南坡,掘坑安葬,并在墓地上立起标识——“越南女兵墓”。18时30分,长条山的战斗彻底结束。当天夜里,128师继续沿4号公路前进,直取禄平。越军主力则因失去长条山的控制,急忙撤退至谅山。尽管女兵排的英勇阻击为越军的撤退赢得了6小时,但他们的牺牲也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。此后,越南在河内玉山县为这些英勇的女兵们立碑,碑文刻有“雪山棱刀铭刻绝响”。
禄平攻克后的次日,战士们在阵地中发现了一封未寄出的家书,信纸已经浸满血迹,落款时间为2月17日。信中写道:“阿妈,打完这仗我就回家嫁人。若回不去,请把柜里红袄放进我棺材……”这封信连同遗物一同被转交给了越南红十字会。长条山女兵的牺牲,早已成为那个时代战争的缩影,展现了她们对家国的忠诚与奉献精神。
这些女兵大多数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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